二〇二三年七月的碎碎念。
今日起了个大早,把该还的书还了,顺便把新借的书搬运回工位。一边收拾宿舍,一边同母亲煲电话粥。中午一个人去了一家想去好久的素菜自助餐厅,下午再到乌托邦书店,今晚再把Daniscope搬个家。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畅快。果然高强度工作后要给自己留足与自己相处的空间,喘口气,充个电,然后再出发。
一直以来都对哲学很感兴趣,但也不断克制自己再深入钻研下去。不愿轻飘飘地坐而论道,也害怕自己不明所以却偏要胡搅蛮缠,落得脱不开身,走到虚无的那个边界。现阶段只打算偶尔在哲学长河中掬一瓢饮,浅尝辄止。为的是在拥抱哲思的理性和冷静的同时,充分燃烧二十余岁那十二分热辣辣的激情。
今晨五点多就被热烈的阳光唤醒。近来高温,向阳面的窗户才刚过六时就被炙烤得发烫。我热衷于早起,却又贪恋黑夜,一看手环记录才发现,最近的将近两个月里,大约只有三四天的睡眠超过了6小时,但却令人费解地没有一丝困意。既然睡不着,索性一大早就来了工位。清晨7时,学院楼尚且沉睡,一个人站在天井式的内部空间,从4层径直望至11层,粉尘浮光跃金,阳光从玻璃质地的房顶倾泻而下。研习室黑洞洞又空荡荡的,没有一个人,没有一点声响。为这般清净暗自窃喜。
今天是怀着幸福感醒来的一天,睁眼时嘴角还挂着笑意。
一直以来都深感所有权的虚妄。人的生命跨度有限,生存空间有限,生活体验有限,在无数的有限里拥有的所有权,本质上与使用权无异。你固然可以说,所有权往往附带有处置的权利,可以惠及子孙后代,可是,真正让后世者取值无尽用之不竭的,是智慧,是思考。而对物质所有权抱持过重的执念,且不论对子辈如何,对当世的自己也只是增加痛苦而无他益。
“不确定”是个有趣的词汇,其涵义具有非对称性,随境而转。人在朝上走的时候,不确定是对既得利益的潜在威胁和剥夺;人在朝下走的时候,不确定给了沮丧的面孔“搏一搏”、触底反弹的一线生机。王尔德赋予了不确定性一种消极的宿命结局——“世界上只有两种悲剧,一种是事与愿违,另一种是得偿所愿”。但我更倾向于将这种宿命感理解为菩提树下“放下即自在”的智慧,全身心地期待命运给自己安排的剧本几何,或能减少许多徒增的烦恼。